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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

从廿四年十一月到廿五年四月,这半年中又写了好些文章,长短共三十五篇,又集作一册,姑名之曰“风雨谈”。关于这个集子并没有什么特别要声明的事,不过编校之后有一个感觉,便是自己的文章总是那么写不好。自从文学店关了门之后,对于文章与思想的好坏似乎更懂得了一点,以此看人自然更是便利了,但看自己时就很吃亏,永得不到如俗语所说的那种满足。但是我总尽我所能,能力以外也是没有办法。我现在是一个教员,写文章是课余的玩艺儿,不是什么天职或生意经,但因为是一个教员的缘故,写的文章与在教室所说的同样的负责任,决意不愿误人子弟,虽然白字破句能免与否也本不敢绝对自信。本来文章具在,看官自会明白,这一篇废话可以不说,只因当初目录上列了后记一项,要再请书局删改也似乎不大方便,所以且写这几行聊以敷衍而已。

廿五年九月十日,知堂记于北平苦雨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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